第 三十一 章
导语:蓦然浮现的美好往事牵连着,加之涮火锅把俩人间的冰点融化了,赵萍便温柔了许多。在她和周醒交锋中,峰回路转,居然有了一个“小阳春”:小别胜新婚之夜!
“小别胜新婚”。赵萍与丈夫别了多久,好几个月了。岂是“小别”可以形容得了的。那种“别”是人不在一块儿,心是挂念的,情是牵着的,而这种“别”却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分居,早晚都得见面,但心是凉的。所谓“别”莫如说是憋,彼此都憋着一口气。谁也不让着谁,就那么僵着。家里的气氛怕是要结冰的样子。几天前下班,公交车经过街心公园,见依着黑色铁栏杆的那片美人蕉开花了,在叶片阔大的丛林上,抽出大朵大朵的猩红,那样慵懒的浓艳好似一觉醒来的美人在施胭脂。坐在车窗旁的赵萍眼睛始终盯着那片美人蕉,直到电车转弯,她的目光被百货大楼遮断。
还未到端午呢,美人蕉开花了。春天来了。但她的春天呢,还会来吗?
一片茫然。
涮火锅把俩人的冰点给化了。“鸳鸯”火锅是指一锅中有红白两样汤水,而“鸳鸯”二字似乎与浪漫沾了点边呢。刚才钱麻的短信说张潮来要回来了,这个久已遗忘的名字牵连着校园生活,同学少年的那些往事便云淡风轻的回来了。
周醒和妻子俩人的眼里便添了些柔和。
赵萍转过脸看客厅壁钟,说:十一点多了,该休息了。
周醒就起身去卧室抱被子。
赵萍背着两手靠着卧室门框,轻声骂:还死在外面呀!
周醒不知要不要放下被子,站在床边,不知如何是好。
赵萍的泪水上来了。咬着牙说:你就那么狼心狗肺,不懂得疼老婆!
周醒这才醒过来,放下被子赶过来抚慰她。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在赵萍发间,什么味道说不清楚,周醒鼻子不由得就紧贴上去。两手不甘心闲着,搂着她的脖子摩挲起来。
赵萍推开他,啐道:脏死了,还不去洗洗!
赵萍趁丈夫洗澡时把床收拾好,又关了顶灯,把床头柜的台灯开了,想了一下,取了一件自己的粉红内衣搭在灯罩上。卧室里暗了下来,笼在幽幽明明的淡红光晕里。她进了被子,闻到松软被子里散发着她身上的沐浴液留下的芳香。
这股清新的气息不但没有使周醒清醒,反而让他迷失了。妻子一丝不挂的肉体怎么就成了一座迷宫,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,往哪里?他变得莽撞起来,抚摸用了那么大的劲,简直是对她浑身上下的揉捏,对方呻吟起来。因为被揉捏痛了,而这种痛又是一种好受的痛。
周醒问:是弄痛了吗?
那个受体摇摇头,衬在散乱黑发上的脸愈加白皙,用心描过的黑眼眶里亮晶晶地闪动着魅影。一个微弱的轻语向他耳朵吹来温热的气息:我要还债,几个月了,我欠你的太多!
于是“债主”意识到此刻该理直气壮地索债,周身血液倏地热了,冲向脑门。
他一个翻身在上,脊背顶起被子,俯视着此时显得如此柔弱、用哀求眼光望着他的“借债人”。今夜,他不仅要索债,还要加上逐月累积的利息呢!
“小别胜新婚”么?一点也不错。新婚时的莽撞和雄心勃勃全都回来了。几个月来赵萍的冷漠、不满转眼不见了,好像一段电影胶片被剪掉,剪掉就剪掉了,直接给接上了“洞房花烛夜”一段。
然而洞房花烛夜毕竟不同,赵萍哭过,很伤心的样子。因为,她嫁为人妇,那夜她的少女时代结束了。只剩下一个美好的记忆,永远。记得天快亮时她才收住泪,跟周醒亲热。
以为长时间分居忘了“那事”的周醒,此刻才明白,他没有忘也忘不了。他莽莽撞撞不是由于忘了,而是储备了太多精力、太多的“无处诉说”,一旦有发泄的机会,竟至于手忙脚乱。
妻子温顺地还债,伸手把他引去他最该去的地方。那是他和她共同迷醉的时刻,“春宵一刻值千金”。还有,“千金散尽还复来”!就这样债主和欠债人共同挥霍千金一掷的慷慨和快感。
下一章:《手术情缘》第三十二章 十年后再相聚……